第九回〈夜巡加线，名册先咬人〉 (第7/10页)

成了可对证的细节：霜粉发白，黏在边缘。这不是神机，是生活痕。生活痕最难被反驳。

    杜怀的眼神先变。他懂：若真有外人踩过驿舍土，表示驿舍内洞不只内人，还有外线。外线一旦成案，里正就不会只抓驿丞，也会抓粮商与差役，甚至抓到更上头。

    冯逊的眼亮了一下。亮不是怜悯，是嗅到「更大的功」。他笔尖在纸上写了四字：外人踩土。写得很快，像怕功跑掉。

    王差役立刻笑回来，笑得更y：「小丫头乱说什麽？卖盐的鞋哪里不是泥？」

    咘萌像被吓到，立刻缩得更小，缩到几乎要哭。可她没哭，她只把声音压得更颤。

    「我、我也不确定……我只是怕……」

    她把刀尖塞进「不确定」里。刀尖不指名，却足够刺。刺到冯逊心里就行。

    冯逊沉默片刻，终於抬眼，语气平得像公事。

    「今夜到此。你们回列。」

    咘言与咘萌一走出案房，夜风立刻扑上来，扑得人像被水淋。咘言的背已Sh，不知是汗还是冷。他低声问咘萌，声音几乎贴着她耳廓。

    「你把瘦子丢出去了。」

    咘萌不看他，只盯着前方黑暗：「不丢出去，下一个丢出去的就是我们。」

    回到列里，韩茂的鞭梢再敲一次地，像在提醒：别以为问完就安全。安全是假的，只有「暂时没Si」是真的。

    三更将尽